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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20日,中国青年报一篇名为《天津港爆炸事故中的“红顶中介”》的文章,直指涉事企业的安全评价机构有政府背景。然而通过观察安全评价领域众多“潜规则”即可发现,安评机构有政府背景早已是普遍现象,安全评价更是成了企业和相关行政机构敛财的手段。
中国安评造假不是新闻
安全评价概念是我国在20世纪80年代引入的。2002年11月,《安全生产法》强制要求矿山建设项目和生产、储存危险物品的建设项目,都应进行安全评价。生产经营单位只有获得合格的安全评价报告,才能拿到生产经营许可证。
企业需要先找一家具有相应资质的安全评价公司进行评估,再将评估报告拿给当地安监部门核查,如果查无问题,即可得到审批。
但安全评价造假却频频发生。2012年,国家安全监管总局办公厅曾通报:“有的安全评价信息内容和数据存在明显错误,有造假的痕迹。”相关数据显示,06年,湖南长沙市安监局审查的55份宁乡县相关企业的申报材料中,47份安全评价报告内容与事实不符,占到了85%以上;湖南省安监系统组织抽查,则发现几乎没有一份评价报告经得起现场检验。
此次爆炸事件中的瑞海公司就涉及安全评价造假。据媒体披露,瑞海国际堆场改造工程与居民区的距离明显不符合最少1000米的规定。天津一家具有甲级资质的安评公司表示,该项目的距离从安评上看,“肯定有问题”。 如此明显地违规,安评验收报告却作出了“与民居楼距离符合规定”的判断,若不是造假,显然说不过去。
但安全评价报告是需要经过当地政府部门审批的,为什么审批的时候没有发现问题,造假现象如此猖狂?
安全评价成敛财手段,暴利之下有恶鬼
安全评价收费贵、收费乱已经成为一大难题。据新华社报道,2014年8月湖北荆州一家化工公司负责人介绍,“安评”仅是指出不同建筑物之间的距离要求。“然后这个距离画几个框框,这就要20万。这还不包括验收,验收还要五六万。”这种情况并非个案,湖北利川市一家企业负责人对此同样感受深刻:“政府部门不收费了,但指定的中介机构收费更厉害。本来政府部门机构收费200元钱能办完的,现在(指定的)中介2万元都做不到。”
如此高昂的费用可不仅仅是进了安全评价机构的口袋。“行政机关随便换个马甲就出来收费。”华中科技大学陈鹤教授认为,有些行业的中介、协会行政依附性过强,这是以市场经济之名,行行政垄断之实。
安监部门与安全评价公司存在权钱交易已是众所周知。有企业曾反映:虽然中介机构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政府主管部门没有关系,但是在办事过程中,明显感觉得出它们与政府主管部门间的关系非同一般。如果觉得企业说话权威性不够,湖北省安监局长刘旭辉曾针对“20万”事件直言:“可以认定当地安监部门和这家中介结构是有勾结,这背后肯定有问题。”
如此官商勾结在安监领域并非个例。就在今年三月份,央视财经记者发现,重庆开县全县42家民营加油站,都选择了同一家公司做安全评价。重庆市安全生产科学研究院工作人员称,当地安监局都是指定机构来做安评,如果其他机构做的话,会被有意刁难。
也有企业与安评机构造假欺瞒政府的情况。《我国安全评价现状分析和对策研究》一文中提到,部分单位为了尽快办理许可证,要求安全评价机构对其作出有利言论。而安评公司也是企业性质,需要客源和市场,有时就会按照客户的需求修改安全评价报告,也就是造假。
查处安评乱象不能总靠血流事故倒逼
此次瑞海事件一处,众多专家表示安评领域“拿钱买证”众所周知。可是,一件众所周知的事为什么要在造成如此大的代价之后才有人追问,有人监察。无独有偶,2006年也曾发生33名矿工的性命引出了贪污386万的县安监局长事件。事发之后也有人表示,当地安监部门给矿上开绿灯是普遍现象。但是,如此涉及生命的“众所周知”和“普遍现象”在事发之前为什么没人查?
中国地质大学安全工程教授、北京市安全生产专家组专家罗云说:“安全评价平时造假谁看得出来呢?除了安评机构,很少有人会去真正核实,所以造假也鲜为人知。出了事故,才知道安评有假。”
如此事后诸葛引发的祸患非常严重。人员伤亡自不用说,事件发生后,当事者在处理事故时手足无措,面对采访时不得要领,都明显表现出当事者没有起码的安评文本作为依据。压根不了解可能造成的威胁规模、种类,出事了想要救援也就无从下手,救援队大量牺牲恐怕与此也拖不了干系。
安评公开刻不容缓,只有接受更多人的监督,才能有效减少违规违法的情况出现。绝对权力和不透明只能带来祸患。一人违规,一人造假,一人装瞎的安评法不停止,流血和牺牲就不会结束。